一天,加代正和王瑞、张敬在家中吃早餐。餐桌上摆着小米粥、包子、豆浆和油条,几人一边用餐一边看着电视,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刻。
忽然,加代的手机响了,来电显示是来自广州的芬儿姐。
对于熟悉加代过往的朋友而言,芬儿姐是个相当耳熟的人,但刚了解加代故事的新朋友,或许就不太认识她了。
加代接起电话,心情愉悦地开口:“喂,芬儿姐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芬儿姐的声音:“代弟呀,你还记不记得我?”
加代笑着答道:“姐,我怎么会忘呢?像您这样的好姐姐,我没几个,肯定不会忘了您。”
芬儿姐接着说:“我从广州回来了,现在在大兴。你今晚有空吗?”
加代连忙回应:“我有空,姐,出什么事了?”
芬儿姐提议道:“晚上咱们聚一聚,把景一他们也叫上。”
加代问道:“去什么地方聚呀?”
芬儿姐笑了笑:“就去秀琴的饭店,还能去别的地方吗?你一定得来,今晚必须到啊。”
加代点头答应:“好的,姐。”
芬儿姐又说:“要是你身边有不错的朋友,也可以一起叫上。”
加代思索片刻后回答:“姐,我自己过去就行,其他人就不叫了。”
芬儿姐说:“那行,今晚就等你来了,咱们好好喝一杯。”
加代应道:“好,好,没问题。”
到了晚上,加代原本想叫马三儿一起,但这家伙整天游手好闲,不是去夜总会,就是泡在洗浴中心。加代觉得大鹏和王瑞更靠谱,干脆叫上他们俩,开着白色的虎头奔,径直往秀琴的饭店赶去。
等他们到地方时,饭店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。洪秀琴的雅阁赫然在列,郭英嫂的凯迪拉克也在,她和芬儿姐是同学。段景一开了辆黑色的大悍马,看着格外霸气。
加代停好车,几人走进饭店。一进门,他立刻热情地喊道:“芬姐,各位姐姐!”
屋里的几位姐姐年纪都比加代大。
芬儿姐见到加代,笑着说:“代弟,真是好久没见了,你还是这么精神帅气!”
加代打趣道:“芬儿姐,您在广州待了那么久,怎么没见您瘦下来呀?”
芬儿姐笑着摇了摇头:“瘦什么瘦呀?算命先生说了,瘦了压不住好运和钱财,我可不敢随便减肥。”
加代饶有兴致地问:“还有这样的说法?”
芬儿姐笑着说:“这你就不懂了,快来这儿坐。”
几人纷纷坐下,大鹏也找了个位置坐下,王瑞很识趣,留在车里等着。
大家随意聊了几句,问了问芬儿姐在广州的生活和生意情况,也谈起了加代在北京的近况。没过多久,酒水就端了上来,众人开始畅快地喝起来,气氛十分热烈。
这时,郭英嫂站起身,端起酒杯,笑着说:“我来提一杯,把气氛再搞热闹点。代弟,你酒量一向挺好的,今天怎么好像放不开呀?”
加代打趣道:“有嫂子在这儿,我哪敢放开喝呀。”
郭英嫂笑了一声:“别跟我扯这些废话,芬儿啊。”
芬儿姐回应:“英姐。”
郭英嫂接着说:“没别的事儿,今天我特别高兴,欢迎你回北京。今天咱们先这么喝着,过几天让我崽哥给你接风洗尘,先喝酒,其他的事儿待会儿再说。”
说完,她一仰头,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。
又过了一会儿,段景一往加代身边靠了靠,加代见状问芬儿姐:“芬姐,是不是有什么事儿?”
芬儿姐说:“也不算什么大事,就是想问问你在黑龙江那边有没有认识的朋友。”
加代疑惑地问:“出什么情况了?具体是哪个地方呀?我在哈尔滨有朋友,您说的是哪儿?”
芬儿姐回答:“在肇东,应该离哈尔滨不远。”
加代思索了一下,面露难色地说:“肇东那边我还真不认识人,怎么了,出什么事儿了?”
芬儿姐详细解释道:“之前我有个同学,跟我一起在广州做过生意,后来回了肇东。通过他家亲戚,好像是他姐夫,承包了一片山,说能赚钱,特意邀请我一起投资,大概需要1700到2000万。要是运作得好,最多一年半到两年就能回本。”
加代好奇地问:“承包一片山能这么赚钱吗?”
芬儿姐轻笑一声:“哪有那么简单,光承包山能赚几个钱?还得开发项目,这里面门道多着呢,你不懂也正常。”
加代又问:“那你那个朋友在哈尔滨是做什么的?”
芬儿姐回答:“也算是混社会的,这人挺稳重,靠得住。”
加代点头说:“有朋友照应着,姐您去了也能放心。要是需要帮忙,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这时,郭英嫂和芬儿姐开始仔细打量大鹏。郭英嫂看着大鹏,笑着说:“哟,这小兄弟长得真精神。”
大鹏确实一脸正气,身材结实,站在那儿就像个保镖。郭英嫂接着对大鹏说:“老弟,咱们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啊?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。”
大鹏微笑着回应:“姐,我之前见过您,您之前来过这儿。”
郭英嫂笑着摆了摆手:“我没印象了,想不起来了。代弟,我这次打算和段景一去肇东,要待一个礼拜,刚好缺个司机,你看能不能把这兄弟借我用两天?”
加代心里有些为难。大鹏是自己的兄弟,让他去吧,怕他不愿意;不让他去吧,又怕他心里不痛快。其实单有段景一一个人就够让人操心的了,再加上芬儿姐,实在让人头疼,他俩简直跟马三儿似的,总能把人折腾得够呛。
加代稍微想了想,说道:“都是熟悉的朋友,我不好过多干涉。这样吧,你和大鹏自己商量吧。”
芬儿姐一听,脸上露出不悦,开口道:“你这当老大的,怎么连个主意都拿不定?”
她转向大鹏,喊了一声:“大鹏啊。”
大鹏回应:“芬姐。”
芬儿姐接着说:“这样,你好好想想,要是想去,代哥会给你放几天假;要是不想去,大家也不会说什么。”说完,加代便摆了摆手,起身去了卫生间。
此时大鹏心里十分纠结,虽然他和加代关系很好,但也不好直接拒绝。芬儿姐端起酒杯,微笑着劝道:“老弟,跟姐一起去吧。这次出门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,你帮忙照顾照顾,有个男的在身边也更有保障。而且你代哥也同意了,对吧,老弟?”
段景一也在旁边帮腔:“大鹏,跟姐出去转转,就当这几天散心了。”
见这情形,大鹏无奈地说:“姐,行吧,我听你们的。”说完,众人举杯畅饮。
等加代从卫生间回来,这事已经定下来了。加代心里很清楚,大鹏自然不好拒绝,毕竟大家都是一起打拼的兄弟。当天晚上,大鹏给加代打了个电话,语气无奈地说:“代哥,我实在没办法,他们非得让我去,我真不好意思拒绝。要是跟你们关系一般,我肯定就不去了,可这……”
加代叮嘱道:“你去吧,大鹏,大家关系都在这儿。再说,要是他们给你钱或者礼物,你就大方收下。在外面,这些大哥大姐都挺有钱的,你要是拒绝,反倒显得你瞧不起他们。”
大鹏答道:“明白了,哥,我知道了。”
加代又说:“你别顾及我的面子,我就是希望我的兄弟能过得好点。”
大鹏感激地说:“好的,哥,您放心,有什么事我随时给您打电话。”
加代爽快地应道:“行,没问题。”
加代心里一直琢磨着,大鹏就像自己的亲弟弟一样,能为自己赴汤蹈火。在他看来,芬儿姐从八九十年代就去广州打拼,手下有20多个档口,身价好几亿;而大鹏就算拼一辈子,估计也赚不到她的十分之一。所以,要是人家给个三万五万、十万八万的,大鹏必须得收下。
第二天早上,芬儿姐和段景一开着悍马,芬儿姐给大鹏打了个电话,接通后说道:“老弟,姐这边都准备好了,你什么时候过来?咱们早点出发。”
大鹏回复:“行,姐,我马上过去找您。”
芬儿姐笑着说:“快来吧,我们等你。”
大鹏答应:“好的,马上就到。”
大鹏坐上那辆大悍马,出发前特意在副驾驶放满了食物。段景一和芬儿姐坐在后排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肇东赶去。
路上,两位姐姐不停地使唤大鹏:“大鹏,把火腿肠拿过来!”“大鹏,面包在哪儿?”“给我递瓶水过来!”
大鹏握着方向盘,心里懊恼不已:“要不是看在代哥的面子上,我才不愿当这个跑腿的呢。”但他嘴上没说什么,一路稳稳地开着车。
大家早上九点出发,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多才抵达肇东。
这时,芬儿姐的同学李哲早已在这儿等候。他以前也做过市场生意,手下有十几号人。后来家里有亲戚能搭上关系,承包了一座山,他就回了肇东。
李哲开着宝马,站在省道口不停地张望,看到大悍马开过来,立刻停车打开双闪,带着几个兄弟热情地喊道:“芬儿姐,大芬儿姐!”一边喊,一边挥手。
芬儿姐等人下了车,段景一跟在后面。李哲走上前,笑着说:“芬姐,咱们都半年没见了吧?”
芬儿姐回道:“可不是嘛,自从我从广州回来就没见过你。最近生意怎么样?”
李哲笑得合不拢嘴:“还不错,小赚了一笔。这不就等你来了嘛,特意请你过来,来,我给你介绍一下。”
芬儿姐指了指段景一:“这是我妹妹,段景一。”
李哲赶紧伸手和段景一握手,目光一直盯着她,嘴里念叨着:“芬姐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……”
芬儿姐一看这情形,忍不住笑了:“你可别多想啊,跟你说,在北京惦记她的人可不少。”
李哲也笑了:“那我可不介意,多个人惦记也没啥。”
这时,大鹏站在旁边,主动打招呼:“兄弟,你好啊。”
李哲随口答道:“你好。”显然没把大鹏当回事,心里想着:不就是个开车的吗?
虽说开的是大悍马,但那车也不是他的,说不定是给哪个大姐开车的,甚至可能是哪个大姐的男朋友,所以李哲对大鹏的态度很冷淡。
大鹏对此并不在意,心想:反正我也没你有钱,犯不着计较这些。
李哲说:“走吧,进城找家餐馆吃点东西。”
于是大家开车进了城,找了一家酒店。进去后,饭菜已经准备好了。坐下后,芬儿姐就问:“你的生意到底怎么样?”
李哲笑道:“要是不行,我能叫你来吗?你钱带够了吗?”
芬儿姐说道:“我手头的流动资金大概有两千多万。”
李哲一听,立刻说道:“足够了,我来之前就算过了,知道你大概会带这么多。我承包的那座山现在很稳妥,后面还有三座山呢。我这不先找你来了嘛,咱们一起把它们拿下来。”
芬儿姐问:“那得需要多少钱?”
李哲回答:“现在还不好说。”
芬儿姐说:“我不太懂这些,你说了算,我相信你。”
李哲笑道:“那咱们先简单吃点,今天好好休息,明天我直接带你们去山上看看。”
众人都应道:“好。”
吃过饭,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了。第二天一早,几人直接往那几座山赶去。李哲带着他们在山上山下、周边地带转了个遍,一边走一边介绍,讲着以后这几座山的规划和发展方向。
芬儿姐仔细观察了一番,觉得确实不错,她一直很信任李哲,毕竟两人在广州做生意时就合作过,她坚信李哲不会坑她。
大鹏这个人观察得很细致,他看着李哲问道:“李哥,能跟您聊几句吗?”李哲回应:“说吧,兄弟。”大鹏客气地说:“今天我以弟弟的身份,想替两位姐姐多问几句。”李哲说:“问吧。”
大鹏接着问道:“这座山的规划,前期需要投资多少,后期的预算又是多少,还有游客要从哪里来呢?”李哲一听,心里暗自佩服,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。其实大鹏以前做过工程,这是他跟着加代之前的事儿了。
李哲详细地解释了一遍,说得很恳切,没有丝毫含糊。大鹏听后,觉得李哲很真诚,确实是想和芬儿姐一起做生意,心里便踏实了不少,说道:“那挺好的。”
就这样,经过几天的考察,芬儿姐心里也有了底,觉得这事儿差不多可以定下来了。毕竟一两千万的投资,就算打了水漂,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问题。
当天晚上,李哲对大家说:“这生意基本上就算成了,咱们庆祝一下,找个地方喝两杯,就咱们几个人。”
于是大家出发了,选了一家音乐烧烤吧,这里既能看表演,又能吃美食。一进门,里面人山人海,气氛特别热烈。大家吃着烤串,看着节目,喝着扎啤,尽情地畅饮起来。
李哲一坐下,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,放上一万块钱,明确告诉主持人和经理,等会儿得来敬酒,这样显得自己有面子,也能让人知道他不差钱。
接着他看向芬儿姐,得意地说道:“芬姐,不是我吹,我在这儿还是挺有分量的。”李哲心里盘算着,社会上的事儿太复杂,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他才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。
芬儿姐呵呵一笑:“你这是在自夸吧,你见过什么大场面啊?”李哲不服气地说:“怎么没见过?哈尔滨的王文河,你听过没?”芬儿姐一脸疑惑:“那是个什么人物?”
李哲一脸得意地说道:“他可是哈尔滨那边响当当的人物,还有大庆的高波,我跟他是铁哥们儿。”说完,他转过头看向大鹏,问道:“大鹏,兄弟,你以前混过社会吗?”
大鹏白了他一眼,漫不经心地答道:“我混什么社会啊,就是个开车的,那种事儿不适合我。”李哲忍不住笑了:“你看,老弟就是太稳重了,根本不把社会上那些事儿放眼里。”
正聊着,酒水被端了上来,李哲还朝着那两位同伴招呼道:“妹子,来,咱们干一杯。”原来李哲今天还带了帮手,其中一位是从北京来的美女,四十多岁,模样十分娇艳,另外还有几个年轻小伙。他们早就约好了,今晚要把这位北京来的美女灌醉,方便之后做安排。
就在这时,门口进来了一伙人。领头的姓刘,名叫刘洪峰,外号叫刘三儿。这人在八十年代就很吃得开,一开始是开化工厂的,后来凭着自己的本事,认识了不少道上的朋友,顺顺利利就发家致富了,运气实在是好。
他开着一辆银白色的宝马车,派头十足,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弟,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店里。老板和经理一看见他们,立刻迎了上去:“三哥,三哥,您来啦。”刘三儿眼神里带着威严,语气不太友好地说:“跟你们说,以后我再来,你们得出门接我,听见没有?”那架势就像众星捧月一般,浑身都透着江湖气。
老板和经理连忙点头答应:“三哥,我们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刘三儿微微一乐:“你们生意挺红火啊,钱都赚翻了吧?我带着兄弟们都快揭不开锅了,你们可得悠着点。”老板赶紧陪着笑说:“哪儿啊三哥,我们这都是靠您捧场才能活下去。”
刘三儿随意扫了一眼店内,突然喊道:“那不是李哲吗?”旁边的人连忙回答:“对,哲哥,正跟朋友们在这儿庆祝呢。”刘三儿嘴角一挑:“我去见见他,看看他在忙些啥。”说着就朝着李哲那一桌走了过去。
李哲听到有人喊自己,赶紧转过头,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:“哟,三哥,是您啊。”刘三儿走近了,带着点埋怨地说:“你小子整天在这儿逍遥快活,我带着兄弟们十天半个月才能来解解馋,真是没法比啊!听说你包了个山头?”李哲赶紧赔着笑说:“三哥,我这也就是混口饭吃罢了。”
刘三儿打量着桌上的人,问道:“这些都是你的哥们儿?”李哲回答:“是啊,都是我北京、广州来的同学。”刘三儿抬头一看,正好看见了段景一,眼睛一下子就亮了。
段景一长得非常出众,喝了点酒之后更显迷人,脸颊泛着红晕,让人忍不住心动。刘三儿一眼看到她,心里顿时痒痒的,问道:“这位姑娘是谁啊?”李哲答道:“是我姐的妹妹。”
刘三儿一听,乐呵呵地说:“那咱们凑一块儿坐吧,人多热闹。”李哲没办法,只好说道:“行,三哥,那您坐。”
接着他朝老板喊道:“老板,加张桌子,赶紧搬一张过来。”刘三儿的小弟们立刻嚷嚷起来,把一张大桌子抬了过来,刘三儿一屁股就坐了下去。
大鹏他们心里自然很不痛快,本来正喝得高兴呢,突然来了这么一群人,还吵吵嚷嚷的。段景一看着刘三儿,心里暗自琢磨:这人背景肯定不简单,脖子、胳膊还有半边脸上都是纹身,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。
刘三儿坐下后,直勾勾地看着李哲:“李哲啊。”
李哲连忙应道:“三哥。”
刘三儿有点不满意地说:“你怎么这么木讷,快给我介绍介绍桌上的人。”
李哲赶紧说道:“三哥,这位是我同学,大芬姐,这位是我三哥。”
芬儿姐伸手和刘三儿握了握:“您好,三哥。”
刘三儿微笑着回应:“你好,妹子。”然后转向段景一,问道:“这位是?”
段景一不太情愿地站起身:“您好,三哥,我叫段景一。”
刘三儿听完眼睛更亮了:“哎呀,段景一,这名字真好听。大妹子,待会儿可得陪我喝一杯。”段景一吓得都说不出话了。
大家继续喝酒,刘三儿突然问李哲:“李哲,我听说你包了个山头,怎么样啊,能赚到钱不?”
李哲干笑了两声:“哥,那就是瞎折腾,哪儿能赚到钱啊,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。”
刘三儿一听,心里就不高兴了:“没办法你跟三哥说啊!你也知道三哥是什么身份,有事儿尽管开口!”
李哲还想推辞:“三哥,真不用……”“我们这就是小本生意,勉强能糊口,哪儿敢麻烦您啊。”刘三儿一听这话,火气就上来了,直接说道:“你这说的叫什么话?
我还能怕你借钱不成?我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,身家都上亿了吧?”
李哲心里有点慌,连忙问道:“三哥,您这是听谁说的啊?”
刘三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:“别管是谁说的,你三哥这两年过得不容易,手下的兄弟都得靠我养活。你现在包山赚钱了,带上三哥一起发财呗。我不是来欺负你的,就是想跟你一块儿赚点钱。”
李哲露出为难的神色:“三哥,您看这事儿……”
刘三儿眼睛一瞪:“怎么?这点小事儿都不肯帮?还得让我求你不成?”
李哲叹了口气:“三哥,这事儿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“什么安排好了?”刘三儿疑惑地问。
李哲解释道:“我同学从广州过来了,我们已经合伙做这个项目了。”
刘三儿轻哼一声:“合伙怎么了?多我一个人不行吗?妹子,多我一个难道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?还有你这小丫头,多我一个就不行?”
这时,芬儿姐站起身,客气地说道:“三哥,我们也没说多您一个不行。您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,有什么事儿您就跟我哲哥谈吧,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刘三儿一听,急忙说道:“别急着走啊!坐下,咱们好好聊聊,多我一个真就做不下去?”
说着,他叫过来一个叫寇驴的兄弟。这寇驴长着一张大驴脸,身高一米八多,看着挺憨厚的。他一走近,喊了声:“三哥。”
刘三儿笑着介绍:“来,你坐这儿,这是我弟弟,寇驴。”然后又朝大鹏他们打招呼:“老弟们,你们好啊。”
接着他说道:“我这兄弟在里面待了十五年,刚出来没多久。以前因为重伤害进去的,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……”哎,这事儿也真不容易,有次不小心把事儿闹大了,把人给打伤了,托了好多关系,花了不少钱才把他捞出来,真是费了老大劲。
再看看我后面这些哥们儿,都是我当年的狱友,出来之后就跟着我李三儿,整天乐呵呵的,跟着我东奔西跑。行了,这事儿就这么定了!寇驴,还有你们几个,快谢谢哲哥,来,拿酒,咱们一起敬哲哥一杯!
几个兄弟齐声喊道:“哲哥,多谢哲哥!”那神情,好像李哲已经点头答应带他们一起干,以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似的。
李哲低着头,心里憋屈得厉害: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啊!社会上这些人就爱来这一套,仗着自己势力大,硬逼着人点头,不同意也得同意。
芬儿姐看着这阵势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段景一虽然喝得有点晕,但脑子却很清楚,精明得很,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她。
之前还有人想晚上把她带走,她一点都不怕,心里想:来就来,大不了就比划比划,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。
芬儿姐看了看四周,桌上的人都吓得不敢出声。李哲之前还吹嘘自己认识多少厉害人物,现在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,指望他根本没用。
芬儿姐站起身,礼貌地对刘三儿说:“您是三哥吧?我们今儿也喝得差不多了,实在喝不下了。我们是从北京来的,过两天就得回去。至于加不加入你们,还是让我们跟李哲商量吧,我们先告辞了。”
刘三儿听了之后,明显很不高兴:“原来是北京来的啊,那更不能急着走了。肇东这地方多好啊!我平时很少见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妹子,再多待一会儿呗。”
芬儿姐皱起眉头,干脆地说:“不待了,你们接着喝吧。”说完,她朝大鹏和段景一招呼道:“咱们走。”
段景一拿起自己的小包,准备起身。刘三儿夹着烟,脸色很不好看。
寇驴一看这情况,朝段景一使了个眼色,立刻走到她身边,伸手一拦,还发出了“啪”的一声响。段景一睁大眼睛问道:“哎,你这是干什么?”
大鹏看到这一幕,立刻怒气冲冲地走上前。段景一急忙说道:“大鹏,没事,让他松开。”
寇驴恶狠狠地说:“我松开可以,但你们不能走!我三哥还没说话呢,谁都别想走!”
刘三儿慢悠悠地说道:“急什么啊?多我三哥一个人怎么了?这事儿就这么定了,听明白了吗?”
李哲在旁边看着,心里特别无奈:“三哥,这事儿您让我解释一下,以后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刘三儿“啪”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,手里的烟都飞了,还骂道:“李哲,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?
老子让你提以后的事了吗?你试试!我看你这小兔崽子就是皮痒了,不打你是不是浑身不舒服?”
段景一吓得目瞪口呆,大鹏也吃了一惊。刘三儿怒气冲冲地朝着段景一吼道:“老妹儿,快过来,别理他们,他们就是欠教训!你坐这儿陪我喝一杯!”
他的十几个小弟立刻站起身,浩浩荡荡地朝着大鹏他们叫嚷:“怎么回事?敢对我们大哥这样?”这股气势一般人根本扛不住,可大鹏却一点都不在意。
刘三儿举着酒杯,朝段景一喊道:“老妹,来,咱俩单独干一杯,怎么样?”
段景一皱着眉头,连连摆手:“三哥,我实在喝不下去了,今天已经喝太多了。”
刘三儿一听,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,脸色一下子就变了:“不喝可不行!三哥我都把酒杯举起来了,你这是不给我面子?”
大鹏实在忍不下去了,猛地站起身,对刘三儿说道:“三哥,我这两位姐姐今天是真喝不动了,咱别再争了,今天就到这儿吧。至于李哲的事儿,我们就是外乡人,从北京来的,不掺和。加不加你们对我们来说无所谓,我们先撤了。”
说完,大鹏拉起段景一,又给芬儿姐使了个眼色。芬儿姐性格很爽快,虽然还有点犹豫,但还是跟着准备走。
几人转身就要离开,刘三儿却愣在了原地,心里暗自纳闷:我还在这儿坐着呢,你们就想走?他偷偷给寇驴使了个眼色。
寇驴顿时火冒三丈,冲过去指着大鹏他们,眼睛都快瞪出来了:“我看看谁敢走!我三哥没发话,谁也别想走!”
大鹏皱起眉头,催促芬儿姐和段景一:“芬儿姐,段姐,你们赶紧走!”
芬儿姐还是有点犹豫:“大鹏,这……不太好吧?”
大鹏急忙摆手:“没事,没事,你们先走!”
他目光紧紧盯着寇驴,沉声说道:“兄弟,别跟女人计较,有什么事儿冲我来。”
刘三儿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,觉得自己底气十足。寇驴一听大鹏的话,立刻怒火中烧,口无遮拦地骂道:“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!我问候你老娘!”
话音还没落,拳头就朝着大鹏挥了过来。谁知道大鹏后腰藏着一把锋利的枪刺,他急忙去拔,可枪刺被套子卡住了。就在这时,寇驴的拳头已经快打到他了。
大鹏来不及多想,使劲一拔,“嗖”的一下,枪刺深深扎进了寇驴的肚子里。
寇驴疼得惨叫一声,捂着肚子瘫坐在了地上。他的小弟们见状,个个怒火中烧,全都站了起来。刘三儿也惊呆了,赶紧站起身,可他们放在车上的武器都没带在身上,手里空空如也。
刘三儿急得没办法,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就朝大鹏砸了过去,嘴里还喊着:“妈的,你敢动手!”大鹏把头一偏躲了过去,啤酒瓶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。
这时的大鹏丝毫没有含糊,心里想着“今儿我绝不能手下留情”,手里的枪刺直冲着刘三儿而去,怒吼道:“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!”
刘三儿身边的两个小弟不甘示弱,举起啤酒瓶就想拦住大鹏。
大鹏冷笑一声,根本没把这些小伎俩放眼里。他挥起枪刺,一下子就在一个小弟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口子,鲜血顿时喷了出来。
旁边另一个小弟愣在了原地,不知道是该逃跑还是该上前。大鹏看准机会,抬手又把枪刺扎进了那人的肩胛骨里,鲜血瞬间溅了出来。
他怒吼道:“敢上来的人,谁来谁死!有胆子的就试试!”大伙儿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没一个人敢动弹。
趁着这个间隙,大鹏已经打倒了四个人。他心里虽然有几分紧张,但更多的是愤怒。李哲在旁边吓得浑身直发抖。
大鹏扫了一眼在场的人,扯着嗓子吼道:“不服气的尽管上来试试!”一边喊着,一边慢慢往后退。
按说这时候大鹏应该把李哲也带走,可他这会儿忙着脱身,就算想救李哲也没那个能力。
段景一和芬儿姐早就做好了准备,一看情况不对,已经先上了车,发动车子等着大鹏回来。
大鹏退到车里,没再多看李哲一眼,直接坐进了驾驶座,一脚踩下油门,伴随着一声巨响,车子猛地冲了出去。
刘三儿气得直搓手,咬牙切齿地吼道:“这帮废物!给我追,把他们抓回来!”
小弟们听到大哥的命令,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,一窝蜂地往外跑,奔向车的后备箱,翻出了大砍刀、镐把之类的武器。
可这一番折腾,至少也得花五分钟时间。就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,大鹏开的那辆悍马一脚油门下去,“呲”的一声,早就跑得没影了,哪儿还追得上啊。
此时,车里的段景一脸色吓得惨白,虽说她以前也混过圈子,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。她慌忙问大鹏:“大鹏,咱们该怎么办啊?”
大鹏倒是显得很镇定,回答道:“怎么办?当然是离开这儿,肇东肯定待不下去了,包山的事儿也别想了。”
段景一又问:“那我们去哪儿啊?”大鹏说:“我们得去哈尔滨,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。”说着,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加代的号码。
之前加代曾经告诉过他,要是遇到事儿可以找满立柱帮忙。虽然大鹏认识满立柱,但两人身份地位差得太远,平时也没存对方的联系方式。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麻烦,只能先问问加代了。
电话刚接通,大鹏就急着喊道:“喂,代哥!”
加代问道:“大鹏,出什么事儿了?”
大鹏赶紧说道:“哥,出事了!在肇东的一家饭店里,芬儿姐的同学带了几个人过来,非要插手我们包山的事儿。我们拒绝了,他们就叫了一帮人把我们围住了。我一时没忍住,跟他们动手了,结果扎倒了三个人。”
“扎倒三个?”加代握着电话的手猛地一紧,声音瞬间沉了下来,“伤得重不重?你们现在在哪儿?”
大鹏一边猛打方向盘避让迎面而来的货车,一边急声回道:“代哥,有个胖子肚子被我攮了一下,还有两个划了口子,具体多严重不清楚。我们刚从烧烤吧跑出来,正往哈尔滨方向开,芬儿姐和段姐都在车上,安全着呢。”
加代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别慌,大鹏,听我说。第一,保持车速,别违章,也别往偏僻地方去,就走主路。第二,现在立刻给哈尔滨的满立柱打电话,我这就把他号码发给你。他是我过命的兄弟,在哈尔滨地面上说话管用,能先护着你们。”
“满立柱?我知道他,但没他联系方式。”大鹏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慌乱。
“我马上发你手机上。”加代说着,立刻点开短信编辑号码,“记住,见到满立柱就报我的名字,他肯定会管。另外,千万别有侥幸心理,刘三儿在肇东有势力,说不定已经让人堵路了,到了哈尔滨先找地方藏起来,等我消息。”
挂了电话,加代转头就喊:“马三!丁建!赶紧过来!”
正在院子里擦车的马三和刚从外面回来的丁建立刻跑进屋:“代哥,咋了?火急火燎的。”
“大鹏在肇东出事了,跟人动手扎伤了三个,现在正往哈尔滨跑,对方是当地的地头蛇刘三儿。”加代语速极快,“马三,你去车库把那辆备用的奔驰开出来,再带上家伙;丁建,给江林打电话,让他在深圳那边盯着点,别出其他岔子,咱们现在就去哈尔滨。”
马三一听来了精神:“肇东?那地界我去过,刘三儿这老小子我听说过,挺横的。大鹏这小子可以啊,没给咱丢脸!”
“少贫嘴!”加代瞪了他一眼,“对方人多势众,大鹏带着两个女的,要是被追上就麻烦了。赶紧准备,二十分钟后出发。”
另一边,大鹏收到加代发来的号码,立刻拨通了满立柱的电话。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,满立柱的大嗓门透过听筒传了过来:“喂,哪位?”
“柱哥,我是加代的兄弟大鹏,我们在肇东出了点事,代哥让我找您帮忙。”大鹏急忙说道。
“加代的兄弟?”满立柱的语气立刻缓和下来,“别急,慢慢说,出啥事儿了?在哪儿呢?”
大鹏简单说了事情经过,又报了自己的位置:“我们现在刚过肇东收费站,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到哈尔滨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满立柱干脆地说,“你沿着京哈高速一直开,到哈尔滨西出口下,我让人在那儿等你,举个‘满’字的牌子。到了之后先跟我兄弟去安全屋,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就过去见你。放心,有我在,刘三儿不敢在哈尔滨动你。”
挂了电话,大鹏心里踏实了不少。芬儿姐脸色还是发白,紧紧攥着衣角:“大鹏,真对不住,连累你了。早知道这样,我就不该来肇东。”
段景一也定了定神,拍着芬儿姐的手说:“姐,这不怪你,谁能想到李哲这小子这么不靠谱,吹得挺厉害,真出事了连个屁都不敢放。”
大鹏咧嘴一笑:“姐,你们别自责,我跟代哥混这么久,这种场面见得多了。再说,他们欺负到咱头上了,总不能忍着吧?等见了柱哥,再跟代哥汇合,这事儿肯定能解决。”
两个小时后,悍马准时抵达哈尔滨西出口。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汉子举着牌子,大鹏放慢车速,对方立刻迎了上来,敲了敲车窗:“是大鹏兄弟吧?柱哥让我来接你们。”
大鹏点头,跟着对方的车开到一处僻静的小区。进了单元楼,对方打开房门:“兄弟,你们先在这儿歇着,柱哥一会儿就到。吃的喝的都备好了,有啥需要随时叫我。”
几人刚坐下没多久,满立柱就推门进来了。他身材高大,满脸络腮胡,一进门就笑:“大鹏兄弟,让你受委屈了。代哥刚给我打了电话,把事儿都跟我说了。”
大鹏连忙起身:“柱哥,麻烦您了。”
“客气啥,代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。”满立柱坐下,给自己点了根烟,“刘三儿这老小子,在肇东确实横,靠着早年开化工厂发的家,后来又拢了一批狱友,没人敢惹。不过他也就敢在肇东嘚瑟,到了哈尔滨,他还得掂量掂量。”
芬儿姐急忙问:“柱哥,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总不能一直躲着吧?”
“别急。”满立柱吸了口烟,“代哥已经在来哈尔滨的路上了,估计明天一早就到。等他来了,咱们再合计怎么处理。刘三儿那边我已经让人去探口风了,他现在正到处找你们,放话说要废了大鹏。不过他也知道你们来哈尔滨了,暂时不敢过来撒野。”
第二天一早,加代、马三、丁建终于赶到了哈尔滨。一进安全屋,加代就直奔大鹏:“没受伤吧?”
“代哥,我没事,就是让芬儿姐和段姐受惊吓了。”大鹏连忙起身。
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,又看向芬儿姐和段景一:“两位姐,让你们受委屈了。这事儿我肯定给你们一个说法。”
芬儿姐眼眶一红:“代弟,都怪我,要不是我非要来肇东投资,也不会出这事儿。”
“姐,这不怪你,是刘三儿太嚣张。”加代转头问满立柱,“柱哥,刘三儿那边有啥动静?”
满立柱把烟蒂摁灭:“他昨天让人在肇东到处堵你们,还放话说要跟咱们叫板。不过我已经让我兄弟去跟他传话了,说你来了哈尔滨,问他敢不敢过来谈谈。”
“他敢来吗?”马三插了一句。
“不好说。”满立柱笑了笑,“刘三儿这人色厉内荏,要是知道代哥来了,说不定就怂了。但也有可能仗着在肇东的势力,跟咱们硬扛。”
正说着,满立柱的小弟推门进来:“柱哥,刘三儿回话了,说愿意过来谈谈,但要在肇东和哈尔滨交界的一个饭店见面,还说只能来三个人,多一个都不行。”
加代挑眉:“挺会挑地方啊,想占地理优势。行,我去见他。”
丁建立刻说:“代哥,我跟你去。”
马三也嚷嚷:“还有我!我倒要看看这刘三儿长啥样!”
加代想了想:“柱哥,你在哈尔滨坐镇,万一有啥情况也好接应。我带马三和丁建去就行。大鹏,你留在这儿保护两位姐。”
“代哥,我也想去!”大鹏急道。
“听话,你刚出过事,别再冲动。”加代按住他的肩膀,“这里更需要你。”
出发前,加代给刘三儿打了个电话。电话接通,刘三儿的声音带着嚣张:“你就是加代?在北京挺有名气啊,敢来肇东的地界管我的事?”
“刘三儿,废话少说。”加代语气冰冷,“我兄弟只是正当防卫,你要是识相,就把这事儿了了,医药费我们出。要是不识相,别说我没提醒你,在北京我能收拾得了那么多人,在肇东也一样能收拾你。”
刘三儿嗤笑:“口气不小!见面再说吧,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。”
挂了电话,加代带着马三和丁建直奔约定的饭店。到了地方,只见饭店门口停着十几辆车,刘三儿带着二十多个小弟站在门口,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。
马三刚想发作,被加代按住了。三人径直走进饭店,刘三儿已经坐在包间里等着了。他抬头瞥了加代一眼:“加代,果然有胆量,敢带两个人就来见我。”
“对付你,三个人足够了。”加代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茶,“说吧,想怎么解决?”
刘三儿一拍桌子:“解决?你兄弟扎伤了我三个兄弟,其中一个还在医院抢救,这事儿能轻易解决?要么,让你兄弟跟我回肇东自首,再赔我五百万医药费;要么,你就在这儿给我磕三个响头,我或许能饶了他。”
马三“噌”地站起来:“你他妈做梦!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!”
丁建也摸向腰间,眼神冰冷。
刘三儿的小弟们立刻围了上来,包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。
加代抬手示意马三和丁建坐下,慢悠悠地说:“刘三儿,我知道你在肇东有点势力,但你也打听打听,我加代是不是吓大的。你那三个兄弟是先动手的,我兄弟是正当防卫。医药费我可以出,但五百万没有,最多一百万。至于自首,你想都别想。”
“一百万?你打发要饭的呢!”刘三儿怒视着加代,“加代,别给脸不要脸!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,就别想出这个包间!”
“哦?”加代笑了,“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拦我。”说着,他掏出手机,拨通了满立柱的电话,“柱哥,带人过来吧,地址你知道。”
挂了电话,加代看着刘三儿:“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,要么接受我的条件,要么等着被收拾。”
刘三儿心里咯噔一下,他没想到加代在哈尔滨也有这么强的势力。正犹豫着,包间门突然被推开,满立柱带着三十多个兄弟冲了进来,个个手持钢管,气势汹汹。
刘三儿的小弟们瞬间慌了神,纷纷后退。刘三儿也脸色发白,他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了。
满立柱走到加代身边:“代哥,搞定了吗?”
加代看向刘三儿:“刘老板,想好了吗?”
刘三儿咽了口唾沫,硬着头皮说:“一百万太少了,最少三百万。”
“两百万。”加代斩钉截铁,“再多一分没有。另外,你得给芬儿姐和我兄弟道歉,这事就算了了。不然,我不光要让你在肇东待不下去,还要告你敲诈勒索。”
刘三儿看着满立柱带来的人,又想到加代在北京的威名,知道自己再硬扛下去没有好果子吃。他咬了咬牙:“行,两百万就两百万。道歉也行。”
加代点头:“钱三天之内打到我指定的账户上。道歉现在就来,我已经把芬儿姐他们接过来了。”
说着,芬儿姐、段景一和大鹏走进了包间。刘三儿虽然不情愿,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:“芬儿姐,段姐,还有这位兄弟,对不住了,之前是我太冲动了。”
芬儿姐冷哼一声,没说话。大鹏也只是瞥了他一眼。
加代站起身:“刘三儿,记住了,以后别再仗势欺人。要是再让我听说你欺负外地人,我饶不了你。”
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刘三儿连忙点头。
走出饭店,马三拍着大鹏的肩膀:“行啊,小子,没给咱丢脸,下手够狠的。”
大鹏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都是代哥教得好。”
芬儿姐拉着加代的手:“代弟,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。要不是你,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“姐,跟我客气啥。”加代笑着说,“以后再想投资,先跟我说一声,我帮你把把关,别再遇到这种事儿了。”
段景一也说道:“代哥,你真是太靠谱了。以后有啥事儿,你尽管开口。”
满立柱走过来:“代哥,既然事儿解决了,今晚就在哈尔滨住下,我做东,好好喝一杯。”
“好啊!”加代爽快地答应,“正好也给大鹏压压惊。”
当晚,满立柱在哈尔滨最好的酒店摆了一桌。席间,大家推杯换盏,气氛热烈。马三又开始吹嘘自己当年的光辉事迹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芬儿姐举起酒杯:“代弟,柱哥,还有各位兄弟,我敬你们一杯。这次的事儿,真的多亏了你们。这杯酒我干了!”
加代也举起酒杯:“都是自家兄弟,别说这些见外的话。来,干杯!”
几人一饮而尽。大鹏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里暖暖的。他知道,跟着加代这样的大哥,身边有这么多靠谱的兄弟,不管遇到多大的麻烦,都不用害怕。
三天后,刘三儿果然把两百万打到了指定账户上。加代把钱分给了受伤的人,剩下的一部分给了大鹏:“拿着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大鹏推辞:“代哥,我不能要,这事儿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让你拿着你就拿着。”加代把钱塞给他,“以后跟着我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芬儿姐也放弃了在肇东的投资,回了北京。临走前,她给加代送了一块名表:“代弟,这表你收下,算是姐的一点心意。”
加代没有推辞:“行,姐,我收下了。以后常联系。”
事情解决后,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。加代依旧在北京打理生意,帮朋友平事;马三和丁建还是跟在他身边,形影不离;大鹏也更加稳重了,成了加代最得力的助手之一。
这天,加代又和王瑞、张敬一起吃早餐。王瑞提起肇东的事儿:“代哥,这次大鹏可真是立了大功,要不是他反应快,芬儿姐他们说不定就出事了。”
加代笑着点头:“大鹏这小子,越来越有出息了。其实啊,不管在哪儿,只要咱们兄弟齐心,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。”
张敬也说道:“是啊,代哥,主要还是你面子大,满立柱哥那么给力,刘三儿才不敢嚣张。”
加代喝了口小米粥:“不是我面子大,是咱们做人讲义气,别人才愿意帮咱们。你对别人好,别人才会对你好。这情义二字,才是咱们立足的根本。”
几人相视一笑,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。窗外的阳光洒进来,温暖而明亮,就像他们之间的情义,历经风雨,却始终坚定。